第 3 章（1 / 2）

陆家当初没落时只剩下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现在经由陆明言之手重振了，大宅子里还是孤零零两个人。他宁可白天请钟点工，至多不过带顺眼的情人回来一两趟。

老管家姓于，所有人都喊他于伯，年纪大了，双鬓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陆明言自小对他印象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管家侠，改不过来了。

林玖懒洋洋跟着他穿越铺设好的石板路，陆家的花园面积极大，里面的绿植都被于伯照顾得很好。

陆明言以自尊发誓他绝对有听到林玖在后面念叨万恶的资本家。

于伯推高老花镜，问：“少爷，这位是……”

陆明言还没说话，林玖嘻嘻笑着上前对老人鞠了一躬，从口袋里掏出卡片：“您好您好，我是大少爷雇佣的金牌打手，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请收下我的名片。”

“于伯，扔了。”

陆明言揉着额角。

他实在是头疼，以至于引以为豪的注意力没能发觉，在林玖的脸凑到近前的瞬间，于伯脸上各种思绪混合的复杂表情。

林玖满不在乎地摊开手，陆明言瞪了回去：“带他去花园里拔草，不要来书房打扰我。”

“好的，少爷。”

于伯泰然注视着陆明言的背影，确认他家少爷走上楼梯消失不见，这才转向林玖。他盯着林玖好一会儿，吐露出一声苍老的叹息：“老人家也是糊涂了，竟然在你身上看到了熟识的影子。”

林玖挠着后脑的头发：“……不是吧，我魅力大到老年人都要找茬子搭讪的程度？”

于伯移开怀疑的目光，略微佝偻的身子在前，替他指引前往花园的路。林玖吹了声口哨，小心避开伸展出来的花枝，这些东西看起来很贵，碰坏了指不定陆大少爷狠心开除他。

虽然炒鱿鱼就有赌约的一百万能拿，但林玖心里清楚，他可不是只为了赚钱才非要到陆明言身边来的。

我还真是居心不良。

他想。

“罢了，大概真的是老人家错认，毕竟你和那个人完全不同。”

于伯忽然道。

林玖问：“完全不同？”

“是啊，那个人在少爷心目中一直是能够让他从失落中振作的良药，毫不夸张的说，他曾经是少爷的启明星。”于伯望着青石绵延的尽头，语气舒缓，“只可惜老爷和夫人出了事之后，就连他也……你和他眉眼有几分相像，我大约是把你当作他了。”

林玖环抱双臂，仿佛听了个冷笑话，“老爷子，听我的，换片老花镜吧。您突然基调这么沉重，我老觉得好像接到了不该接的支线剧情，有点怕的。”

于伯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我老了，不应当介入少爷的事业。你的到来很反常，我想知道少爷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刻意错开目光的林玖状似苦恼，于伯慢悠悠地从工具栏中取出修枝剪，把这冷冰冰的金属器物递给林玖。

“我——透露雇主情况有失职业道德，恕我不能告诉您。”

林玖拄着剪刀，最后决定干脆虚伪一把。其实告诉于伯陆明言被盯上的事儿也不会闹出什么，只是他难得留下来的小小良心告诉自己，不要把眼前的人也卷到乱七八糟的风潮里。

哎，多愁善感又不是我的人设。

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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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言给自己泡了咖啡，闻着香味瘫倒在办公椅里。莹亮的屏幕映照着男人年轻英俊的侧脸，他伸出五指，有点疲惫似的敲击在键盘上。由于没有放音乐的习惯，他的书房总是笼罩在这种唯一的节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