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枫叶(1 / 2)
翌日,江潋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床榻上,许子鹤正巧端了早饭进来,见他坐了起来道,“醒了”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伸了个懒腰,再一摸脸颊果然消肿不少,道,“哈,昨日我睡的不错。”
“做了几个美梦”许子鹤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逗趣道。
“嘿嘿,可梦见了好几个美人儿。”他笑嘻嘻道。
许子鹤无奈的摇摇头,把一封信交递给他。
他,道,“昨儿个收的,你看看。”
江潋拆开里面是一张请帖,署名落款为岷洲应少清,岷洲他许多年前倒是去过,应少清?他在脑中思索一番,对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略读一番,内容大致请他去主持应家女儿婚事,正巧他最近闲得慌,又差许多因果,倒是一件差事,心下了然,收下请帖,对着许子鹤道,“子鹤,过几日我便要南下一趟,有桩事托我去办。”
话音刚落,一只胖乎乎的灰雀,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叽叽喳喳的落在许子鹤肩膀,歪着头看他,模样倒乖巧可爱,许子鹤不禁逗了逗它,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那雀儿似乎也十分亲近他,乐得与他玩乐,他轻笑道,“如此灵性的雀儿,又不怕人,是你的得道童子附身在鸟儿身上了吧。”
江潋撑着脑袋,嫌弃道,“是她,寄身于一只鸟上,一天变幻一个模样,遇雪过来。”
雀儿扑腾着翅膀,乖乖的飞向江潋,围绕着他转悠了一圈,而后狠狠啄着他的脑袋,江潋抱头大叫,“哇,好疼,好疼。”
许子鹤失笑,开门出去,留下一人一鸟继续闹腾,道,“那我先出去,早饭你趁热吃了。”
待许子鹤走了,江潋终于捏住了雀儿脑袋,对上她黑溜溜的眼,道,“遇雪,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得道童子只能与自己的仙师交谈,许子鹤在时才没有讲话,雀儿鸟喙张开吐出一个,稚嫩灵动的女童之声,道,“你还敢问我江小侯爷,你可知道伤风败俗怎么写吗,不务正业,又跑去逛窑子。你再看看别人月钰,比你小多了才两百岁,离羽化飞升,一步之遥,在人间行善积德,颇有名望,你跟他对比,简直烂泥一个!”
江潋翻翻白眼,也不反驳,道,“恩。”
“恩恩什么,你还不好好反省。”雀儿道
“俗话说吾日三省吾身,我这不是谨遵古人教导,心中反省嘛。”江潋伸手,从桌上许子鹤端来的早饭里,拿了一个软和的白面馒头,大口吃着。
遇雪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还叼着个馒头,是在反省的模样吗?”
“这你便不懂了,自省在心中,哪儿能叫人看出来了,你见过哪个信徒之人,天天把信奉的真神,挂在嘴边了?”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我可好心提醒你了,三万个因果,你还差两万三千四十八个,你都是个四百多岁的老不死了,才干了这么点因果,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功德圆满啊。”
“我是老不死,你个活了几千岁的得道灵童呢。”江潋愤愤道。
“我是活了一千岁,可也教出了数些个仙君,唯独江小侯爷,冥顽不灵,耗费了我半许年岁,当真愚笨,孺子不可教也。”
“懒得与你辨别,一边儿去。”江潋清早起来,饭还没吃好,都没那个心情和遇雪吵架。
“笨蛋,笨蛋,笨蛋.....”遇雪偏要捡难听的讲,江潋气的哆嗦,准确无误的捏住雀头,雀儿拿着鸟喙使劲啄他的虎口,他疼的往窗外用力一甩,啪的一声把窗栏合上,任雀儿在外唧唧喳喳拍打。
在许子鹤那儿住了几日,江潋收拾了一番,系上个包裹,便背着行囊出行,他身上无闲钱,请不了马车车夫,只能一边徒步南下,一边欣赏风景。
“千里西山,万里江河,不如一品桃花酿。”江潋念叨着桃花酿,喝着从路边野店那买的十文扎粮酒,摇摇晃晃的走在路上。
他靠着路边的一颗大树上,坐下,喝完了最后一坛,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满是补丁的钱袋,掂量一下多少,恍然醒悟,发现自己只能买的起扎粮酒,哪儿买的起桃花酿啊。
他难得的叹口气,以前还是个小小的皇贵戚族,丝竹管弦,美人作舞,还能有点小酒喝,现在是酒也没有,美人也无,还得以天为席,以地为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