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云清衣被问责(2 / 2)
那意思不言而喻:有屁快放。
云清衣迎着这眼神,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白云宗出手,挥掌将大殿的门关上了。
他将案几上的棋盘摆正,自顾自地开始对弈,始终一言不发。
云清衣默默跪着挪动双腿,朝白岩一轻声地挪过去。
大殿上只余他二人,除了衣料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声音外,别的再没有了。
云清衣在离白岩一半丈远时停下,身子跪得板正,呼吸略有些喘。
慢慢的,一刻钟过去了。
白岩一手执黑棋,迟迟未落子,棋局好像进入了死局。
他眉头紧锁,浑浊的眼里隐隐有些要发作出来的东西,现在隐而不发,不知道他在预谋些什么。
突然,他“啪”的一声,将手里的黑棋扔在棋盘上,叹气道:“这棋子算是废了!”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把跪在地上的云清衣吓得冒出了冷汗,他忍不住手抖起来,嗫嚅着嘴唇就要开口说话。
白岩一慢条斯理的将棋子一颗颗归类,这才那正眼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跪了这么一会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一会儿本宗主还有其他安排,别耽误时间。”
语气淡然,却让云清衣预感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白岩一眼神依然犀利无比,盯得云清衣心中一紧。
云清衣伏下身子,两手趴在地上,呈磕头的姿势,语气凄凉:“师父,弟子知错!”
白岩一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连带看云清衣的眼神都温和了一些。
云清衣将如何得的仙草,又如何自己服用了的事一五一十得朝白岩一说来。
说完后,四周又陷入了沉寂,云清衣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嗯。”白岩一淡淡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云清衣等待半晌,却没等到他的下文。
云清衣正欲再解释一番,白岩一朝他挥手。
他的小腿瞬间就痛得如同被人拿了锤子,正一锤一锤将凿子死劲儿地凿,直到凿到了腿骨,然后痛感从那一个洞,蔓延开来。
云清衣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伸手捂上了腿,痛得就差惊呼出声,冷汗直冒。
他不敢抬头,生怕下一刻就不单单只是是痛小腿了,恐怕自己整个人都要废了。
脚步声渐渐朝他接近,白岩一慢慢走到云清衣身旁。
云清衣大气不敢出,连揉按小腿的动作都放缓了。
白岩一捡起了掉落的黑棋,将他丢回了棋碗,随即往外走。
大殿的门开了,日光照射进来,长长的光束照到云清衣身上,他依然觉得冷。
白岩一的影子也长长的,当他迈出门槛时,影子便把云清衣掩盖了。
“起来吧,回去好好养着。”
白岩一在跨出门口的时候,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影子离开了,云清衣如释重负,长呼出一口气。
他掀开裤腿,看见那最痛的地方,已经黑紫一团。
突然间,他的眼神便变得晦暗起来。
瘸着腿回了房间后,云清衣正准备上药,房门却被敲响了。
“小师弟,你在吗?”门外有人朝里喊道。
云清衣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怎么偏偏是他上药的时候来?!
没办法,谁叫门是从里面反锁得呢,他要是装不在,那人要是直接推门,那可就露馅了。
云清衣道:“五师兄,我在,有事吗?”
“哦,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章会回道,顿了一下,又问他,“对了,师父把你留下到底说了些什么啊?怎么耽搁这么久?”
本来就腿痛得要命,云清衣实在没时间和这人寒暄,也认为自己的事与他无关,“无可奉告”四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云清衣换成了“保密!”
章会立马感到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开口质问他:“什么事还能对我保密,我可是什么事都没隐瞒过你的,小师弟,你怎么能这样呢?”
一根筋的章会丝毫没意识到,仅一门之隔的云清衣此时的怨气已经能透着门把他给杀了!
云清衣闭了闭眼,强压下怒气,缓缓道:“师命难违,师兄就不要为难我了,好不好?”
章会心中一阵失落,师父竟然只告诉了小师弟,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妥协道:“那好吧,那我问师父去,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云清衣一听,急了,就立马下床来,却不小心摔到地上,痛得他“哎哟”叫了一声。
听见屋内的声音,门外的章会急了,他急切得问道:“小师弟,你没事吧?”
“没事!”云清衣咬着牙回他道。
云清衣正想着法找理由去搪塞他,“师兄,别去问师父,不然师父追究起来,我和你可都要受罚,难道你要我背一个违背师命的罪名吗?”
章会立马否认道:“不,我没那个意思,好了,我不问了总行了吧?”
云清衣咬着牙讲药油涂抹在小腿黑紫处,开口道:“嗯,师兄你快回去吧,我要小憩一会儿,下午还要练剑呢!”
章会不好还在这里硬拉着云清衣聊,便知趣的离开了。
云清衣听见脚步声渐远,龇着牙双手揉按起小腿来。
此时,在后山的一间小木屋里,木清眠终于睁开了眼睛。
全身酸软的劲儿还没过,木清眠艰难得爬起来,陌生的环境令他迷茫,情不自禁的问道:“这是哪儿?”
可无人应答。
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单,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多余的就在没有了。
他的配剑也没在这里。
脚上的铁链依然还在,一走起路来,就哗啦响。
但却不是拴了两只脚,而是一只脚,另一头却是在那顶梁柱上挂着。
木清眠要想离开,除非把这屋子也一起搬走,不然就是舍车保帅,砍掉自己的一只脚掌。
真是太卑鄙了!木清眠再一次骂道。
链子够长,木清眠扒开房门,看见远山上,横亘的日落。
日落温柔,又带着些依依惜别的韵味,木清眠就坐在门口,看着它渐渐被山体遮挡。
直至消失不见,迎来将黑未黑时,最不舍离别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