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浊酒难消心中愁,心事欲语还休(2 / 2)
木清眠着急道:“头疼吗?哪里啊,我摸摸!”
果然,后脑勺鼓起一个包,有野鸡蛋大小,好在没流血,木清眠松了一口气。
可槲寄尘哼哼唧唧的,赖在地上不肯走,木清眠拉也拉不动,扛又扛不起,整得出了一身汗。
有蹲下身,哄着人走。
槲寄尘委屈得眼泪花就要掉下来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痛。
木清眠心中一凉,莫不是把人摔傻了!
“哦~哦~不痛不痛,没事的,没事的!”木清眠一手摸着人后脑勺,一手给他理理凌乱的头发,嘴里哄着人,“还有哪里痛啊?”
槲寄尘指着他的脚。
木清眠感觉他点子真是背!
要是崴到脚了那算轻伤,要是摔断了腿,再加上脑子还摔傻了,那可真就是天塌了!
木清眠感觉自己心脏都有问题了,莫名地跳的异常快。
手抖着轻轻按他的腿,槲寄尘没喊疼。
把人鞋子脱下,动他脚腕,他也没叫唤。
木清眠这就准备给他穿上,还没提上鞋跟,槲寄尘又开始哼唧。
木清眠气不过,在他小腿肚上扇了一巴掌,槲寄尘作势就要哭。
木清眠只好脱下来,习惯性地把鞋一抖,一颗尖锐的小石子就掉了出来。
木清眠恍然大悟,感情这还是真有东西哈,倒是没有谎报军情。
呆愣了一瞬,木清眠利落把鞋给人穿上,又仔细检持,确定槲寄尘真的没摔着,这才把人哄着起身,跟他回客栈。
才进门。
原之野一见到,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哟,我说呢,敢情你跑那么快就是去私会情郎啊!”
木清眠懒得和他斗嘴,反而喊他道:“过来搭把手。”
二人合力把人弄进房间。
木清眠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
下次再也别让他喝醉了,真是累死个人!
原之野带着好奇的眼光,打探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啦?他这醉得不轻啊!”
“你先回去休息吧,刚才多谢了。”
木清眠下着逐客令,起身倒茶递到槲寄尘嘴边:“喝了!”
“哼!你吼我~”槲寄尘哭唧唧的说。
木清眠听得心里直冒火,把杯子重重往旁边桌上一扥,“爱喝不喝!”
本想打探情况的原之野见这阵仗,哪里还敢待,转身就走,还贴心把门给带上了。
深吸一口气,木清眠缓了一会儿,想起待会儿还要开导一下这人,重新把茶端到他嘴边,“喝吧。”
槲寄尘看着他欲言又止,神情委屈。
木清眠有些怀疑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没什么好脸色,冷着语气道:“赶紧喝了,少装可怜。”
槲寄尘眼泪又要往外涌,木清眠看着鬼火冒,仰头喝了茶,强制给人送入口中。
茶喝了,槲寄尘酒却没醒,睡得死沉死沉的。
木清眠任劳任怨,给人擦洗身体,换上干净衣服。
等忙完了,自己反倒累得不轻,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裳。
躺上床时,木清眠这才发出一声喟叹,他快累死了!
八卦之心,只会越燃越烈。
原之野辗转反侧,也猜不出槲寄尘他二人发生了什么。
木随舟本就有心事,听着隔壁床上的人反复翻身,不悦道:“你身上了跳蚤?再像蛆一样乱扭,你就睡地上,让小青睡床!”
经过长久的相处,原之野也知晓他大爷的脾性,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害怕,反而拉着人一起分析槲寄尘两口子的情况。
木随舟懒得理他,道:“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跟着瞎掺和干什么?管他呢!睡了,你别说话了。”
原之野不管那么多,他想不明白就要继续想,一阵嘀嘀咕咕的,反倒把木随舟说得睡着了。
等到天快亮时,原之野才睡。
木随舟没惯着他,一起床就开始收拾,弄的乒乓响。
他就是故意的。
原之野自动屏蔽,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耳朵,继续睡。
宿醉本就头疼,加上边吹冷风边醒酒,槲寄尘一醒来,脑子就要炸了,难受得紧。
一坐起身,思绪还没回笼,槲寄尘看着身上的干净衣物,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什么也没想起来,只感到后脑勺疼,反手一摸,果然,一个大包。
他又陷入了回忆,忍不住怀疑道:难道被人打了?
他只依稀记得木清眠来找他时,月亮还很圆。然后就是木清眠扶着他,吃力得走下山。
不一会儿,木随舟就来叫他们下楼吃早点,准备出发了。
槲寄尘只好暂停回想昨晚的事,起身收拾。
一路上,原之野忍不住打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木清眠眼皮沉乏,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的。
木随舟走在前头,没人看到他脸色如何。
槲寄尘看了他们一眼,自己觉得困,是因为喝了酒,但他们又是为什么啊?
槲寄尘想不通,于是就问了出来。
二人都没理他,只说,说话费力气,别问。
槲寄尘摸着后脑勺的包,越来越迷糊了,这都什么事啊?!
他借酒消愁,没想到一夜之间,二人竟全变了,一个个的都不理他,真是好气人!
槲寄尘这下更愁了,阿眠看他就没个好脸色,难道他昨晚发酒疯了?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槲寄尘想着等人心情好一点了,没准就愿意说了,于是又屁颠屁颠地往人跟前凑。
木清眠只说有些累,等解乏了再跟他算账。
槲寄尘更加疑惑了,他想逃。
然而,等到槲寄尘脑袋上的包都已经消了,他还没等到木清眠跟他算账,这让他郁闷不已。
正当他前去要个解释时,木随舟又把人叫走了,他气得原地跺脚。
槲小青都快成原之野的狗了。
这倒不怪槲小青叛变什么的,而是每当槲小青满心欢喜跑去找槲寄尘时,他都忙着和木清眠唧唧歪歪。久而久之,连狗都不能忍受这种落差,也就不再打扰他们了。
反而是原之野经常一个人,愿意和它玩,槲小青就黏上他了。
世间就是如此,你不珍惜的,自然有人珍惜。
槲寄尘只能看着槲小青离他而去,越来越远。
但,无妨,木清眠在他身边。
奔波的路途,纵然辛苦,加上时不时的暗杀,也确实刺激。
鄂都近在眼前。
天却黑了,看不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