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杀汉奸孙赖皮侥幸逃脱，反间计假消息二桃三士（1 / 2）
第二章、杀汉奸孙赖皮侥幸逃脱，反间计假消息二桃三士
一
又过了一天，我二叔带着青龙山上的人回到了青龙山。我二叔和魏明等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魏明说：“据报在青龙山西南二十来里地，有一个村子名叫孙岗。村子里有一个孙赖皮，老百姓骂他不是个东西。仗着他的日本爹给他撑腰欺压良善，现在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二叔说：“前两天我们的几个弟兄还死在这个人的手里。这个老家伙以为孙岗驻扎着鬼子和伪军，孙岗又距新店镇不太远，而新店镇住着更多的鬼子和伪军，因此更加肆无忌惮。我们就趁他没有思想准备时，出其不意地把他干掉，大家以为怎么样？”
山上一个弟兄郑财旺说：“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不过咱们要把这家伙的情况摸清，俗话说不打无把握之仗吗？！”新入伙的孙成说：“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们先要摸清他的底细，最好不要响枪，悄悄把他干掉，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仔细商量了作战计划。
第二天，山上的冯恬带着小薇姑娘化装成说的二人上了路。孙岗村东西长，南北窄，全村大约有五百来口人。冯恬和小薇他们爷俩来到孙岗，找到自己的老亲戚小薇的老姑家，这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他们安顿了下来。
经过打听，小薇的表叔郭广文说：“那个孙赖皮真不是个东西，仗着日本人的势力欺压穷人，买东西很少给钱。这不，我开了一个小饭馆，他去吃了很多次，临了喊一声：‘上账！’一抹嘴就走。一年多了，他也不给你算账。前天，我给他要钱，他上前就给了我一个耳刮子。大声嚷嚷道：‘不是说让你上账吗？你怕不给你钱是咋的？吃你的饭是看得起你，那是老子给你脸上贴金，别的人请我去我还不去呢？老子有的是钱，等老子高兴的时候一块算账。不要惹老子不高兴，你还想不想在孙岗混了？’你看，他说的是不是人话？”
“他现在住在哪里？有岗哨吗？”
郭广文说：“他住在前街偏西边一点，他家坐北朝南，门口长着一颗大榆树，很好认。这家伙以往害怕青龙山的人常住在新店镇，很少回家。现在听说日本人进山把徐连山打死了，他有种了现在回来住了，还带来许多保家护院的。”这时小薇的表婶插话说，听说：“他把他娘也从新店接了过来，想找一个保姆哪！”冯恬爷俩在傍晚时到前街转了转，四下打听了一下，小薇的表叔说的不假。
冯恬在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返回了。我二叔听了冯恬的叙述，我二叔和大伙又商量了一番。二当家的魏明说：“是不是跟武工队的赵队长打个招呼？”
三当家的吴涛说：“就这么点破事，说个啥，又不是打炮楼。”
我二叔说：“赵队长在三里庄和小岳庄一样忙着选举村长、组建民兵、妇救会、儿童团之类的……不要给他添麻烦了。咱们也干出一些轰轰烈烈的事情，让他们看看。这也为咱们加入路军献上一份大礼，弟兄们看怎么样？”大家都表示赞同。
转过天，天一亮我二叔带着青龙山的五个弟兄下了山。他们下了青龙山绕过了小岳庄和三里庄，他们沿着山道往西南方向约莫走了两个时辰来到一个村，这就是孙岗。如果走小岳庄，过了三里庄一条大道直奔西南十六七里地的路程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可由于赵队长带着一部分武工队战士驻扎在三里庄。我二叔不愿意给赵队长添麻烦不得以走山路去孙岗，这就费时间了。
吃上午饭时他们来到孙岗，他们先到了小薇的表叔家。刚吃过中午饭，他们五个人，化装成农民来到了前街，在一颗大榆树旁他们停住了脚。来时小薇的表叔告诉他们，他见孙赖皮回了家。孙成上前敲门，孙赖皮不认识他。不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一个家丁开的门，来人刚要阻止他们进来，他们已把他制服捆了起来。我二叔关上了街门问道：“你敢吆喝就把你弄死，孙赖皮在那个屋里住？”
“饶命，他现在在堂屋里。”孙成用一块破布塞进了他的嘴里，把他丢在一边，向堂屋冲去。
孙赖皮听见外边有响动，特别是隐隐约约听到“把你弄死”一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青龙山的人大白天敢找上门来，可是他觉得杀人的祖宗来了，他跑到里间在床下揭开地板跳下暗道随手又将暗道地板盖好跑了。
我二叔在院里找不到孙赖皮，经询问他老婆，他老婆白梨花哆哆嗦嗦说：“吃过早饭他就去炮楼了，他说太君找他。”
我二叔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也不和她较真，将计就计说：“等他回来你跟他说，青龙山的人想跟他结交。十日内让他送去五百块大洋，二百石小麦。”
“好，好，这话我一定带到。”
我二叔他们马不停蹄，迅速撤离现场，返回青龙山。
二
这个暗道一直通往村外边离村不远他家的坟地里，他知道现在世道不太平恐有不测，他经过和管家郑茂才商量经过反复探测，找了一些可靠的家丁和长工神不知鬼不觉修了这条暗道，以防不测。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孙赖皮从坟地里祖坟的供桌底下钻了出来。伪造好出口他迈步向坟地东北方向的孙岗方向走去，他准备去孙岗的炮楼找鬼子川岛一郎报告情况，在半道上碰到了前来送信的管家郑茂才。他问道：“哪个强盗来咱家了？”“老爷，是青龙山的土匪。他们已经走了，没有事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赶回了家里，白梨花把我二叔留下的话跟他说了。管家问：“老爷你看这钱和粮食送不送？”
“他们不是有十天期限吗？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三
清华县鬼子大队长高桥少佐得知三里庄的两个炮楼丢了，他亲自带兵来到三里庄。赵队长得到了鬼子扫荡的情报，带着武工队提前撤退到了小岳庄。龟田大尉命令孙岗的鬼子小队长川岛一郎带领一个小队的日军和两个小队的皇协军进驻三里庄，川岛一郎在这里重新修建了炮楼。
转过天来，我二叔正在屋里闲坐，孙成押着一个漂亮姑娘走了进来。孙成说：“今天我在小岳庄山口西边闲逛，意外发现十来个鬼子保护着一个姑娘在山脚下游山逛景。我知道大哥缺少一个压寨妇人，就回来叫了十几名弟兄，悄悄摸了上去。一顿飞刀，还有几个顽抗的架不住我们几枪把他们撂倒在地。这不，把这个娘们给你弄来了。”
我二叔看看这个姑娘，是个学生模样，穿着裙子和皮鞋。皮肤白皙光滑细腻，瓜子脸，眉清目秀。我二叔心里砰砰直跳，不知怎的他喜欢上了这个姑娘，也许这就是上说的一见钟情。我二叔装作不屑一顾的口气说：“为了一个娘们，你们就私自下山。还好没有什么损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先把她关起来，不要为难她。”孙成看到我二叔的样子知道他喜欢这个姑娘，说的那些不是真心话，他表面上装作很不高兴嘟嘟囔囔把这个姑娘带走了。
这个日本姑娘名字叫川岛樱枝，是眼下驻扎在三里庄的鬼子小队长川岛一郎的小妹。樱枝姑娘跟随父母在中国生活，沈阳中学生放暑假时，听朋友说他哥哥驻扎在荷月铁路线上的清华县城北部山区一带。那里山高林密，小鸟啾啾，泉水叮咚，风景优美。于是他跟父母说要去看哥哥，父母开始不同意，可经不住她死缠烂磨，再加上父母也思念儿子，他们觉得那里是大日本占领区，儿子又是带兵的到那里住个三五日就回，量也无妨，因此就同意了。樱枝姑娘带着父母给哥哥的亲笔信，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坐着火车到北京走平汉铁路中转荷月铁路来到清华县，后又被送到三里庄。哥哥川岛一郎见到妹妹，看过父亲的信，高兴万分。
樱枝姑娘，住了两天缓过乏来，提出到附近山里看看。樱枝说：“我来这里还有一个心愿，就是看看这里的大好风光，也不虚此行。”
川岛一郎说：“大山里的小岳庄住着武工队，青龙山上还闹土匪，这里地面不太平静，不去为好？”樱枝坚持说：“我在山边看看就回，不进山里这还不行吗？”
川岛一郎拗不过妹妹，她也想让妹妹高兴，就派了一个班的日军保护妹妹。他想，武工队和土匪多在夜间活动。在三里庄附近转转，不会出什么事。临行前他一再叮咛：“上午开饭时一定返回，千万不要进山。”樱枝姑娘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笑着说：“啰嗦先生，知道了。”
樱枝姑娘顺着大路来到三里庄东北的大山旁，只见一条大路在一个山口处向里延伸。她不敢进山，走下大路沿着一条小道向西边走去。走了一会，只见北边的大山上林木苍翠欲滴，白云缭绕，莺歌燕舞，蝉鸣兔奔。她掩饰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大喊：“大山，你好吗？”远处传来了回音，“大山，你好吗？”她有点陶醉，要不是小班长拦住她，她差一点就上山了。在她准备返回时，突然噗嗤噗嗤几声，几个日军应声倒地，另外几个刚刚举起大枪，叭叭叭几声枪响，所剩下的人也都倒在血泊中。樱枝姑娘懵了。
四
吃过晚饭后我二叔来到关押樱枝姑娘的房间，樱枝姑娘看见我二叔吓得不寒而栗，缩作一团。我二叔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是想起日本鬼子侵略中国烧杀掠抢，奸污妇女，无恶不作从而导致无辜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起自己的妻子就是死在日本鬼子侵略中国这些妖魔鬼怪手里，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是一报还一报，我先把你办了再说。他正要对这个姑娘动手，看见这个姑娘可怜巴巴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娉娉。自己也是为人父的，他的心又软了下来。转念一想，日本人也不都是孬人，这也像中国人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说不定姑娘的父母也在为女儿操心，作为男子汉要行的正坐得端，亏心的事情不能干。做事要光明正大，要拿得到桌面上。罢罢罢，今天便宜了你。想好后我二叔说：“我说话不知你听懂听不懂？”
川岛樱枝战战巍巍说：“我能听得懂。”
我二叔又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川岛樱枝仗着胆子说：“三里庄的日军小队长川岛一郎是我哥哥。我是在暑假从沈阳来看我哥哥的，我的父母还在等我的消息呢？”
我二叔有点生气的说：“你们不在自己的国家里，跑到我们中国干什么？”樱枝惭愧说：“一看你就是个好人，不为难像我这样的弱小女子。我是跟着做生意的父母来到中国的，中国是个好地方。日本军队到中国，是侵略，这不对；平白无辜杀死中国人更不对。我哥哥正在上大学是被逼来的，我哥在家时心地善良，拿起枪来到中国不是他的本意。”
我二叔知道这些话里边有讨好他的成分，可他听她这样说心里感到舒坦。我二叔觉得这个姑娘是个好姑娘，心里有点活泛。可一想到自己的亲人，虽说道理上想通了，可气还有点不顺，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二叔耐住性子说：“你不要害怕，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正在这时我二叔的得力干将魏明、吴涛和二愣走了进来，魏明说：“这个小妞咋样，让她做个压寨妇人？”
我二叔说：“人家是外国人，那怎么能行？”
魏明说：“外国人咋了，蒋家的大公子还娶了一个外国娘们。你不要要求条件太高了。”
我二叔说：“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现在兵荒马乱的，我没有那个心思。”
二愣说：“日本人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大哥今天晚上你把她办了再说，不能便宜了这个日本娘们。”
我二叔脸色铁青说：“滚，她是个老百姓，我明天就把她放了！”二愣一跺脚走了，吴涛拽着魏明也走了。樱枝姑娘站起来给我二叔鞠了一躬。我二叔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二叔来到自己的屋里，不知怎么坐不住，他只身到关押川岛樱枝姑娘附近的地方散步。突然我二叔听到从关押川岛樱枝姑娘的方向传来“救人！”的喊声，我二叔跑向出事地点，一脚把门踹开，只见张二楞搂住樱枝正在床上翻滚。我二叔上前啪的一声搧在二愣脸上，大喝一声：“二愣，你要干什么？”
二愣站起来说：“你方才说的话我不服。日本人杀害了多少老百姓，有多少妇女被他们糟蹋，不能便宜这个日本娘们，你不玩，我玩。你不能忘记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是怎么死的！”
“我的仇不比你小，但日本人也不都是孬种。我们不能把事做过了头，我们要头脑清醒。”二愣不服，但还是服从命令走了。
我二叔不放心，晚上派了双岗保护川岛樱枝，并传下话来：“谁对这个姑娘胡来，打死无论。”晚上，山寨的人没有一个再敢打川岛樱枝的注意。
五
赵队长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二叔抓住一个日本姑娘，他还听说我二叔要尝外国妞的鲜——要把她作为压寨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在他来之前政委专门给他讲了：战争的本质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可是不能只会从肉体上消灭敌人，还要学会想办法争取日本人站到中国人民一边；对日军要积极开展开展反战宣传瓦解敌军士气。他觉得可以利用川岛樱枝来做他哥的思想工作，为此专程来找我二叔，看看他把那个姑娘怎么样了。
我二叔看到赵队长来了心里十分高兴，他说：“你打个招呼，好让我们下山去接你。”
赵队长压住火气说：“不敢，听说你抓了一个日本姑娘，有没有？”
“有！”
“把她交给我，让我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