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听故事汲取营养，打鬼子怕中全套（1 / 2）
第十六章、听故事汲取营养，打鬼子怕中全套
一
金大牙这一天领着我四叔，到云雾山各处走走。当他俩来到一处颓垣断壁前，金大牙显出一种严肃的表情告诉我四叔说：“不要小看这处断壁残垣，这里边蕴藏着云雾山反抗元朝的斗争故事。”
二
元顺帝至元三年（1337年）
民间传闻朝廷将搜括童男女送蒙古当奴婢，一时间大江南北13岁以上男女，婚嫁几尽。
这年春天，在云雾山南边一个名叫柳林的小镇，朝廷将抓大批童男童女到蒙古充当奴婢的消息在镇子里疯传。
镇子里的老百姓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女远离故土到蒙古当奴婢，可要想摆脱当下不幸的事情发生，那就得让自己的儿女早日成婚，让童男女变成非童男女。
乌云压城城欲摧，事情仿佛马上就要发生。他们顾不了那么多了，童男女的父母纷纷采取各种手段让自己的儿女早日成婚。
一时间抢男霸女的戏纷纷在镇子里上演，哪个还管两个人是否般配，有没有爱情。用他们的话说那就是：先躲过这一劫再说，日后过成过不成那只好听天由命了。
镇子里有个郭员外，郭员外有个儿子敏愼，年方一十六岁还没有成家。以前别人给敏愼介绍过镇子里张九成的闺女惜梅，说这个闺女多么多么好。可都由于她家里穷，门不当户不对而被郭员外严辞拒绝了。说实话郭员外见过也喜欢这个闺女，如果不是面子上不好看，也许他会同意这门婚事。可现在不同了，里子比面子重要；亲情较世俗更要紧。现在都火烧眉毛了，郭员外也不说门第了。传言让他变得粗鲁；情急让他撕下了面具。他带着几个家人风风火火到张员外家，说是求婚，实际上是去抢婚。
郭员外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张九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想快速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惜梅择婿成家。因此他一边走，一边催促身后跟着的人快一点，生怕自己慢一步就会让好事成空。
等他带着人喘着气到了张九成家，家里已经是空无一人。一问得悉张九成带着老婆女儿一家人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座破房子张着嘴瞪着眼睛怒视着他。
事情糟糕的是，等他在镇子里把一个从茅房出来的小姑娘强行带回家里，他的儿子敏愼却不知去向。他只好让家人先把那个小姑娘关起来，让家人四处打听自己儿子敏愼的下落。
话说敏愼听说自己的父亲带着家人去给自己抢媳妇，他对自己父亲的举动十分不满。他认为：不管两个人的意愿，强行婚配，不任；不管大道和乡里乡亲的风俗，强行抓人，不义；不与别的家人礼尚往来，抢亲，不和；只凭道听途说，就糊里糊涂行事，不智。更何况他不知道父亲会给他抢回一个什么样的人来，不知道自己要和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因此他趁父亲带着家人去给自己抢媳妇，就急忙从家里逃了出来。
十六岁的敏愼沿着大道往北而去，一天午后他来到山脚下一个镇子里的一个旅店门口。他累了，想在这里歇歇脚。正在这时，旅店附近的一些家人正在为自己的女儿抢新郎，他不愿意惹上麻烦就设法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女孩。
恰在这时，一伙土匪在次路过。为首的土匪看见他长得漂亮不容声辩就把他抢上山来。土匪头子相中了他，要让他成为压寨夫人。
敏愼被关在一间小屋里。由于他要被当做压寨夫人；他看起来摸样俊俏，又有点弱不禁风，不但没有捆，待遇还蛮高。
傍晚，当一个小喽啰给他送饭时，趁那人不注意他拉出一根棍子将其打昏。他换上小喽啰的衣服，仓皇逃了出来。
时间不长，土匪头子不见了自己的压寨夫人。他恼怒地命令手下，满山寻找。敏愼慌不择路，逃到聚义大厅后边的一所家园。
一个姑娘发现了他，把他带到自己的屋里。经过询问知道他是柳林镇的人，没有想到这个姑娘也是柳林镇的人，她叫惜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柳林镇的张九成痛恨自己管教不严让儿子上山当了土匪，他果断与儿子划清了界限，很少来往。每当村里有人问起儿子的下落，他头也不抬就说：死了。加上他儿子怕给家里带来麻烦没有用真名实姓，化名一阵风。一时镇子里的人不摸底细，也相安无事。
前些年，在云雾山里当土匪的儿子悄悄几次派人让他到山里享清福，都被他骂了回去。现在他既怕自己的闺女惜梅被朝廷抓往蒙古当奴婢；稀里糊涂让女儿嫁人他又不肯。这一天在云雾山里当土匪的儿子又一次派人让他到山上享福，这次他答应了儿子。这真是逼上梁山，以前他还骂儿子不走正路，现在他也要上山了。不同的是，他要让儿子举义旗推翻这无道的昏君。眼下的形势是：官逼民反，今年农历二月汝宁信阳州已经爆发了棒胡起义。张九成把别人给他的一面“弥勒小旗”带在身上，提了一根六七尺长的棒子，坚定地带上老婆和女儿惜梅上山了。
山上的土匪头子——一阵风，他是惜梅的哥哥。惜梅劝敏愼在她家里不要为安全担心。虽说这样，敏愼还是不时向窗外张望。
惜梅见他这样，两眼含情说：“放心！我爹要是知道当下俺哥所做之事，不骂死他才怪哩。请你放心，借他个胆，他都不敢来家搜。”
当他们两个谈话正欢时，她的哥哥派人四处寻找自己压寨夫人的吼声却不时传到屋子里来……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沙哑的唱声：
“你来背扫帚，我来扛桑杈，
你拿弹花弓，我掂弹花槌。
共同聚会把城进，去反‘厘捐分’，
抓住狗县官，打他个老丈人，
当官不为民，烧毁他黑衙门。”
不用惜梅介绍，敏愼知道这是张九成老伯在演唱，好戏快要开演了。惜梅看着敏愼激动地昂起头来，笑了。
三
金大牙说：“后来张九成和他儿子拉起大旗反抗元朝统治，元朝派出兵马多次围剿云雾山。后来终于寡不敌众，张九成和他的儿子率领的人马全部战死在这里。”
我四叔说：“人们不愿意当土匪，他们上山也是被逼上梁山。如果现在有一条抗日的光明大道，不知大哥是否愿意离开这里。”
金大牙问：“你说的国军，还是八路？”
我四叔说：“龙泉镇现在已经被八路军占领，那里现在还是清华县县委临时所在地。八路军是真正的抗日队伍，这是一条光明大道。”
还没有等金大牙说话，从对面走过来一个老头。金大牙说：“四爷好？”
那个被称为四爷的看了我四叔一眼说：“这个人面生，俗话说，为人只说三分话，切莫全抛一片心。你说话办事可要谨慎啊！”
金大牙说：“四爷，你的话我记住了！”
那个四爷走后，我四叔问：“四爷说话不拐弯抹角，也够直的。”
金大牙说：“这个四爷，名字叫金福祥。四爷至今未娶，别看四爷弓着腰，腿还有点瘸，一个人孤着，可心气高，胆识过人，不愿意凑合着过日子。他说话不中听，可心地善良。四爷还有故事呢。”
我四叔说：“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
金大牙说：“你想听的话，那我就说说。”
四
金大牙说：“每逢阴历四月天，正是咱们云雾山槐树开花的季节，如果你在那段时间出来远眺，你会发现东边山坡上白茫茫的一片，那是槐树林开花的气派。清风徐来，从山下不时飘来槐花的清香。槐花的清香会让你热爱云雾山，热爱我们这里的大好河山。
我喜欢四爷。他就像棵古槐，外貌丑陋，却香飘怡人。四爷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有一说一；他不迷信，你知道在农村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却为数不多。龙泉镇俺家的东邻居是四爷爷家，西邻居是三奶奶家。
有一年槐树开花的季节，我去看望三奶。那天三奶正请一个神医给她看病，刚从山上下来。而这个神医，听三奶说是龙泉镇西头的贾神仙。后来四爷不知怎么也来了，他轻轻坐在一旁拿着一杆烟袋闷着抽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奶奶说：“贾神仙你真不得了，你居然会腾云驾雾哟？”“小意思！”我问：“三奶，咋回事？”三奶说：“贾神仙跟我和你姑在山上下来时，神仙说你俩先走，我会腾云驾雾！果不其然，等到俺娘俩到山下的大路时神仙早已在那里等俺哪！”
贾神仙很得意，他先让三奶奶脸朝下爬在外间床上，然后他故弄玄虚指东说西，烧了纸钱，口中还念念有词。突然他大喝一声，右手手掌在三奶奶屁股上一滑而过，左手轻轻在富有弹性三奶奶的屁股上轻轻一扫说：“好了！已经开过阴刀了，你屁股上的疮已经好了。”
三奶奶坐了起来说：“嗨，真的不疼了。活神仙，你真是活神仙！”在三奶奶给活神仙钱的时候，四爷把烟袋锅子在凳子腿上磕了几下说：“狗屁！你的戏该收场了”。
接着四爷揭穿了贾神仙的老底。
原来贾神仙刚来时，为了向世人彰显自己的法力，有意领着三奶和她的大女儿来到附近山坡上，美其名曰：“祭奠大仙。”
四爷想弄个究竟，偷偷的躲在不远处窥探。四爷见贾神仙祭奠过大仙后让三奶娘俩先下山，说他会腾云驾雾。迟了一会贾神仙东看看西瞅瞅，有一处他看到下边就是下山后通往三奶家门口不远的大路，这样就省去了一段下山的羊肠小道。他看看左右没人，特意把绳子挽了个活扣拴在一棵大槐树伸出的长臂上，顺着绳子从山上滑到两丈来高的绝巘峭壁的下边。从上面滑下来后他把绳子一抖，绳子落了下来装在挎包里，他若无其事的站在路旁等三奶娘俩。三奶娘俩沿着羊肠小道费了很长时间才从山上下来，可贾神仙早早就在山下边脸不红气不喘的等她们了。这让三奶娘俩佩服的五体投地。
四爷在不远处对贾神仙的表演看了个一清二楚，接着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来到三奶家看贾神仙接下来如何表演。
等贾神仙看完病要收钱时，四爷这才把贾神仙的老底抖搂出来。
三奶不服说：“老四，就算腾云驾雾是假的，可开过阴刀后，我的屁股确实不疼了，这是咋回事？”
四爷说：“这好解释，疮还小。等疮长大了你还得找医生看病！”三奶不相信四爷的话，坚持给了贾神仙钱。
四爷在凳子上一拍说：“老顽固，等你屁股上的疮疼了会教训教训你！”
三奶反唇相讥说：“你才是老顽固！你忘了拿来机关枪？”
三奶讥讽四爷所说的“拿来机关枪”，我知道那还是鬼子没有打到这里时。村里的人怕得要命，他们聊天时说：日本鬼子的机关枪如何如何厉害。四爷爷听了心里觉得不舒服随口说：“假的！”
有个年轻人说：“机关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