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动力（2 / 2）

他发现自己的心安静下来，不似在外面，烦躁、多动，他现在想要写字，想要探索字里的意境。

墨已经研磨好了，宣纸已经铺开，只等他提笔。

陆缺的笔在纸上悬了很久，他下不了笔，他想起了四年前的时候。

被陆萍姑带入山门，过了入门关后，和几十个新弟子一起在仙竹峰修炼凝气。

他没有吃丹药，宗门发的丹药是帮助人凝气的，但他没有吃，他那时候一心想着凝气，一心只靠自己。

在忍受难以忍受的饥饿与空虚的时候，他进入了这个境界。

站在这间房里，桌前，他意识模糊，提笔写下一个道字。

这个字，是一切的开始，道，是一切的开始，也将是一切的终点。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修仙，为什么修仙。

在俗世间经历的一切，那个神秘老头说的话，算的那一次命。

陆缺心乱，他迟迟不敢下笔，他怕随着修为的提高，一切都会离他远去。

“你是天选之人。”

“什么是天选之人？”

“你就是。”

“……”

“你应该去修仙。”

“修仙？什么东西？”

“就是成为仙人。”

“可笑，这世上有仙？”

“当然有，而且这是你唯一的路，上天选择了你，但是你也要承担难以承担的东西，如果你做一个普通人，那么灾祸，就会源源不断，祸及亲友。”

“这么严重？我现在日子过得挺不错，等哪天真的快完蛋了再说吧。”

“那时候就晚了，那时候就算你开始修炼，祸乱也不会停止了。”

“可笑，世间成败本是人定，要是什么都由天来定，还要我们人干什么？”

…………

陆缺拿着笔的手在抖，他喘着粗气，刚才回顾那些话，那个算命老头的话历历在目，他突然有了一个决断。

“我要强，我要自己不受摆布，我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这世上没有什么天定，当我足够强，就连上天都定不了我的命。”

他笔锋落下，一个命字跃然纸上。

这个字上透出的是杀气，这是陆缺在之前从没有过的杀气，他要和命运斗一斗。

当他的笔开始在纸上游走，在茧中的他的身体，无数的灵力在他的身体上凝聚，没有化茧，也没有凝成结晶，而是取代了他的身体，从他的皮开始，把他变成灵气的载体。

而外面的人看到，那个洁白的茧开始变得暗淡，上面的灵力飞速消失，而四周的灵力补充不上来。

“这是。”

“他到了最后关头，我们助他一臂之力。”

位长老站在茧四周，纷纷散出自身灵力，这些灵力一碰到茧，就立刻卷入漩涡，一个更大的漩涡出现。

“这是筑基？这比结丹还狠啊！”

位长老控制着灵力，让它平和的涌入漩涡，而陆缺在梦境中，写下了无数个命字，当最后一个字写完，笔墨用干，他全身舒畅不已，这时候，他突然看向门口。

房门口，那个红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当初他凝气时也出现过，但没有现在这么清晰。

她站在门口，背对陆缺，当陆缺看向她时，她转身离开了。

陆缺激动地笔掉落在地上，他想要去追，但脚一点都动不了。

“娘！”

他口中吐出一个字，随后，便醒了过来，在茧中，挣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