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第七十三章 灵回雪稷,坐忘长生(1 / 2)
雪稷山终年飘雪,一望无际的雪景是鸣凤常带他去的地方,应鸣凤所言,他确实不会带孩子,不然也不会整日带他来看雪。
不过,雪稷山的雪景真的很美,纯净千华,万物宁静。
他独自坐在雪莲池旁,静静看着池里雪莲相继开放,唯独中心的那一朵五彩叶包裹着花苞尚未绽放,鸣凤说这个是需要契机的,而这个契机就是他。
五彩之叶,水晶之痕,风于栖,雪中立,百年篆,兴盛颜。
那一丝丝灵气透过皮肤入了他的身体,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作为雪稷山的守护神子鸣凤是知道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感知到。
五彩仙莲是养魂之器皿,里面的小灵魂他曾经见过,是个可爱的孩子,以灵脉之态寄居养在五彩仙莲花苞内等待着那个可以帮她解除困境的人到来。
“清如?澹台清如?阿如?”
噗——
鸣凤在旁边笑开花来,这个倚兮也真是没谁了,明明可以心通,却表现一脸呆萌的样子……
真该让那个人出来看看这孩子,不过这次出关的时间有些晚啊…
“倚兮,我们该回去了。”
鸣凤带着一脸懵的倚兮回到了凤颐阁,而此时的凤颐阁却多了位造访者。
来人尤为俊美,一袭暗纹长袍,腰坠玉牙葫,墨发三千簪于碧夭韶华之上,通身凌厉之气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鸣凤在雪稷山多年,见过的人不少,但能与那个人相比的,面前这个人绝对算一个。
“阁下是为五彩仙莲而来?”
鸣凤会有此一问,源于他的面容,这个人的面容与那小灵魂的面容九成像,而那一成凌厉也是因为这个人常年处于高位且浸染杀戮的结果。
“哥哥?”
倚兮诧异,把视线转向来人,他有些不明白阿如为何叫他哥哥,明明阿如更像他的女儿……
清澜听着那一声“哥哥”,气的差点一掌拍过去!但是他能吗!很明显是不能!
“谁是你哥哥!别乱攀亲戚!”
听着那带着杀意的话,倚兮更奇怪了,他只是重复了阿如的话,这人就要杀他!
他哪里知道,在清澜那里,清如永远是第一位,哪怕是他的父母都不如他从小护着的女孩儿重要!若不是父亲离开前传信给他,他也不会到现在才感应到阿如的位置,阿如的情况与他不同,她生来便带着任务,又承载了父亲的心源,她自愿剥离出来等待,就足以说明她的决定。
清澜甩出一卷画轴,语意淡淡:“两日后将阿如画出来,且不能有任何差错,若迟了或错了…”
一股凉意瞬间袭来,连鸣凤都感觉出来了,将画轴塞在倚兮手里,“快去吧!”
清澜自然知道鸣凤的用意,他是怕自己动手拍死这个小子!
“你特意把他支走,是想说什么?”
鸣凤浅笑,“阁下至远方而来,应当也不易。倚兮的事情恐怕没有人敢阻止,天道如此,阁下亦是如此。”
清澜望着他,平静且温和,雪稷山的神子居然对一个外来人如此看中,倒是与他了解的不同。
“他与我可无关,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阿如,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在这里几年,期间只要他不惹到我,我是不会动手,当然更不会与他亲近。你既说开来,那我也给你一个建议,雪稷山若不想牵扯过多,最好不要透露他的一丝一毫。”
“多谢阁下。”
平静了两日的雪稷山,在第三日却迎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雪稷山有女孩了!
听到这一消息,整日不出的那些个老顽固都出来了!还有闭关多年一直未出的那个人也出来了。
雪稷山的人都很高兴,当然是除了清澜外,清澜将这一切都归到倚兮的身上,不管他六岁的小身板,直接武力解决!
这可把一众长老给心疼的,可再心疼他们也没有阻拦,神子和九华主都没有说话,也吩咐他们不用管。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清澜虐倚兮。
六年,其实已经改变很多了,从一开始的流言蜚语到如今的心疼维护,倚兮已经成了雪稷山的宝,不仅得到一众长老的倾心相待,还有九华主的用心教导,六岁的倚兮已经可以出去历练了,就是因为舍不得,所以才一直待在雪稷山中。
倚兮并不是单方面受虐,这一点身为当事人的清澜最为清楚,他的力量被压制了!过来这里本身就受到颇多限制,如今又被这小人压制……
他身上有天罚和天道两道佑印!
清澜指气顺直而过,看着倚兮肩头那明显的印记,转而收了手。
“阿如如今这副模样,不是你的失误,也是你能力不足。”
衣袖的抖动让他止住了接下来的话,就见那粉色衣裙的小人对着他甜甜的笑着:“哥哥,阿曦他很好,和哥哥一样好。虽然他还有很多不足,哥哥可以教他啊,但是哥哥不许欺负阿曦。”
清澜即便再生气,可对上那甜美的笑容顷刻间也会烟消云散,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那久违的感觉瞬间填满他的心。
“好,哥哥听阿如的,暂时不欺负他。”
倚兮暗自称奇,这个人真的是双面!前一刻杀意凛然,这一刻就能温文尔雅。
不过,他说的倒是真的,自己的能力确实不足,他在作画时问了阿如,阿如说就按照她的样子画,无需窥探及笄之年,她愿意以小孩之身重新回来,只是要他们两个都能平安。
阿如说清澜很厉害,他也愿意接受,不仅是为了阿如,也是能够让鸣凤和九华师父少操些心,更是让他自己成长。
天玄机看着小人每天被清澜虐的体无完肤,也看到那些个长老心疼的模样,还看到他每天白天随九华学习,夜晚被清澜拉起来对练,忍不住的开口:“你不累吗?”
公子曦淡笑:“忘了。如今看来,那时候应是不累,或者说…累的不是雪稷山的我,而是身处倬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