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君子门(2 / 2)
张临寒性子不急,但也受不了这样无休无止的家里蹲生活,他是一个很有悟性的小偷,十二岁就已经可以妙手空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个倒霉师父却硬生生压了他两年,不给他任何出手机会,反而让他负责后勤。
张临寒就这样,被自家师父用水磨工夫磨了整整两年。
要问张临寒这两年的感受是什么?他只会回答一个字。
痒!!!
世间最令人抓狂的感触就是“痒”,正所谓“得到了可能要遭,得不到的反而最好”,张临寒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身为一个“惯犯”久久无法犯案的痛苦。他已经神经质到自己偷自己东西来“解馋”,经常左手把东西放到口袋里然后右手从背面将东西用食中二指夹出......可以说是很神经病了。但奇妙的是,他一边琢磨偷盗的法子还一边防自己被偷,这个外人看上去神经兮兮的小游戏竟然还让他久未长进的技巧进一步的提高了许多。
这个游戏很无聊,可供张临寒消遣但也有限,很快他就玩腻了这个无聊的小游戏。正当他快要痒到打算拿自家师父试手的时候,某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他那个师父贱兮兮地、偷摸摸地找到正在湖边洗衣服的他,说时候到了。
时候到了?什么时候到了?张临寒一边发狠用力地把师父的衣服放在搓衣板上使劲磨蹭一边冷淡地应道。
你出手的时候到了。师父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穿的丝绸袍子被拧着泡在水里跟搓衣板“亲密互动”一边稀罕地说。
“啪!”
张临寒惊愕地松开了手,袍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水上,顺着水流往湖里漂去。
“我的袍子!”师父惨嚎一声,也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一个猛子扎到湖里捞去了。
张临寒望着师父在湖里“欢快”的身影,觉得这两年来的不满和郁气尽消,心胸前所未有的透彻爽利。
他指着湖心狼狈吐水的李三哈哈大笑起来,清冽的月色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欢肆。
少年湖边月下纵声大笑,笑的鱼儿喷吐泡泡纷纷扰扰,笑的鸟儿吱吱喳喳脆声直叫,笑的后来回去给师父揍了个满头包。
但少年不恼,他知道,开心最是紧要。
......
“爹,真的要这么做吗?”李二一大清早地跑到父亲地房里反复地问道,即便这个问题她昨晚就已经问过。
“呼~呼~”李三舒服地抖搂着薄毯、打着鼾、露出一条性感的大毛腿,睡得那叫一个爽。
“爹!爹!”李二急了,但不敢大声,便持续地喊着。
李三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睡着,毛腿裹着毛毯舒坦地翻了个身。
“没有过不去的山,没有过不去的河~”
“没有过不去的路,没有磨不开的车~”
房外张临寒乐呵呵地哼着俚俗的小调,手里衣服还洗的勤快干净,望着门外小师弟欢快乐呵的模样,李二脸庞默然地淌下一行清泪。
“小师弟......他,小师弟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你要求他做什么他总是嘴上埋怨手上勤快......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李二跪了下来,泪珠滚落在地上,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声被外面的少年听到。
李三还在睡,只是不再打鼾了。
李二绝望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慢慢地站起身来,一点一点地挪了出去,缓缓地关上了门。
“精彩的人生,它五光十色!”
“有悲有喜那才能叫做生活!”
“既有飞腾他也有坠落,自由随身自在随心!”
门外少年唱的乐呵,虽然李三完全不知道也不能理解这诡异的旋律是怎么被哼出来的。
“小子唱的挺有道理啊。”侧着身子听歌的李三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