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法师被杀(1 / 2)
「先生、先生,你走慢一點啊,我身體真的不太舒服。」
薰簡直頭痛欲裂,額頭的冷汗直淌,她感覺自己連再走一步路的力氣也沒有了。
「啊,妳該不會是生病了吧?」男人察覺了薰的異樣,聲音一下子溫柔許多,「我不知道呢,真抱歉。」他稍微放開了對薰的箝制。
进入他的屋子里,看到屋子的装饰觉得比她以前的地方要大的多。
薰揉著自己被抓痛的手腕,左右觀望地咕噥道:「這屋子好大喔,你一個人住嗎?」
身後的男人回答:「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還有我的寵物。」
寵物?
「我沒看見啊,牠在哪裡啊?」
「就在那裡,喏,妳再往前看。」
她听了就往前走,很快就出现一个巨大的水槽赫然出現在薰的面前。
「啊,這里是什麼?」
屋子裡頭明明沒有開燈,但那水槽卻在放光。
好奇怪,裡頭有投射燈嗎?
「那就是我的寵物,想看看嗎?」
男人的聲調溫柔如水,彷彿對他的寵物真有無限疼愛,「妳得爬上去才看得見。」
「嗯。」
薰畢竟好奇了,忍著頭痛爬上了一階設在水槽邊的梯子,她恍惚看見了水底有一抹浮動的影子,回頭問男人:「是魚嗎?」
「是一條美人魚。」
男人緊貼在她的身後,雙手握著一柄鋼刀,獰猛的臉上閃現著殘忍的殺意。
「嚇?」薰的心臟突地一跳,「你做什麼?」
「去吧!」
男人不由分說舉刀砍來,薰本能地伸手格擋,雙掌遭利刃無情地劃過。
一時間鮮血飛濺,水槽裡有什麼東西隨即鼓譟地翻動起來,薰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頭長著駭魔臉孔的人魚啊!
男人緊逼上前,使勁地想把受傷的薰按進水槽裡,「春天,春天快上來吃了她,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薰又痛又懼,但即便她在內心裡聲嘶力竭地的尖叫哭喊,實際上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救命,救命……」
誰啊?誰來救我?我會死在這裡嗎?我好怕,流星──
「薰!」
流星?
黃金騎士像一陣暴風似地飛奔而至,他看見了女孩渾身是血,也看見了她正遭到男人的壓制,殘酷的畫面令他的血液一瞬間凝結了起來,緊接著是排山倒海而來的憤怒。
「滾開!」
他伸手扯下在階梯上的男人,順勢甩到牆邊去,力道之大,立即便將那人摔暈。
「流星?」
薰臉毫無一絲血色,身子搖搖晃晃的,幾乎就要昏倒了,流星及時上前攙住了她。
「薰!」
薰的雙手仍在汨汨地湧出鮮血,流星的呼吸一窒,憤恨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忍住了將他一擊斃命的衝動,接著轉向水槽。
「妳走開。」
他輕輕將薰推到一邊去,猛地舉劍往水槽砍落,巨大的玻璃缸應聲而裂,從裡頭跌出了一頭人魚模樣的駭魔。
失去了水的人魚,就仰臥在一片黑色的泥濘裡痛苦彈跳,男人見狀呻吟了一聲,掙扎地朝她爬了過去。
「春天,春天,撐著點……不要怕,沒關係的,啊啊……可憐啊,我的春天……」
男人緊抱住駭魔,嗚嗚咽咽的抽氣。
「滾開。」
只見流星上前拉開了男人,牙狼劍旋即朝駭魔的腦袋给斬落在地。
但是它没有立即死亡过去,因为鱼离开水还是能够活一会的,它也一样。
「啊──」
男人慘嚎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
他發瘋了般伸手來捉打流星卻反被制住,但他的嘴卻仍不停止的狂喊:「為什麼要殺了她?為什麼?你這個沒有人性、殘酷的傢伙!」
「住嘴。」
流星的雙眼充血,行止狂暴,他揪住了男人的衣領,牙狼劍就抵在他的喉間。
殺了你──
「不要!流星!」
是薰及時衝上去抱住了鋼牙持劍的手臂,「流星,這個人不是駭魔啊。」
「閃開。」
流星怒吼地推開了薰,畢竟恢復了些理智,回頭又看見男人充滿仇恨的眼神,實在氣不過,出拳揍暈了他。
薰嚇呆了,雙手握在胸前,鮮血還不停止的往下直淌,那模樣看起來又脆弱,又可憐。
流星一言不發地把女孩拉到身邊,檢視著她的刀傷,以手絹先替她止血。
「流星?你不生氣了?」
「我可沒有生氣。」
一抬眼,看見了薰戰戰兢兢的模樣,流星忍不住嘆了口氣,解釋道:「那個人,殺了人拿來做駭魔的食物。」
薰盯著流星恢復平靜的臉,稍稍放下了心中的焦慮,略帶哽咽地說道:「可是流星,你的劍不是用來殺人的……是保護人類的,不是嗎?」
流星恨聲說道:「這樣的人也值得我用劍去保護嗎?他殺人!這種傢伙還讓他活著幹什麼?」
「不要這樣,流星,你要嚇死我了」薰虛弱不堪地將額頭抵在流星的手臂上,安慰道:「你知道,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完美的。」
流星沉默著,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薰受傷的手。
他從來不曾讓薰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薰……
彷彿有意回應著流星備受煎熬的內心,這屋子裡传来了霍垃的声音:「那女人,果然是個染血之人吧?難怪氣味如此甜美,嘻嘻嘻……」
流星霍然而起,手握緊了手中的牙狼劍。
「誰?」
數呎開外的地上,原本遭流星斬落的駭魔的頭顱,居然以一種空洞而冰冷的聲音說道:「利用那個女人的魔戒騎士,就是你吧?」
他來不及阻止,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抓住那個女人,作為駭魔的誘餌,你和我們駭魔在本質上有什麼差別呢?嘿嘿,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在寂冷的屋子迴盪不去,這是魔鬼臨死前最後的一擊。
薰還蹲在地上,她在呆呆地看著駭魔的腦袋酸蝕一般的溶解掉。
她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懵懂,但她並不笨。
「什麼意思?」
她輕聲問著站在她身後的鋼牙,然而這男人顯然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竟轉身想走。
薰覺得不安,覺得迷亂了,她起身追了上去。
「你不說話?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流星依然背對著她。
薰用著一種顫抖的聲音問:「我說對了嗎?」
流星的神情漠然。
他不能說。
啊,然而他不得不說──
「妳總是被駭魔盯上,是因為染到了駭魔的血液,那是個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