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尘世如梦江湖飞花（2 / 2）
见他兴致正高，楚青也不好打断，接过玄犀照递来的小碗，轻轻放在一旁，这才开口道：“玄兄，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沐烟姑娘她...还好么？”
楚青问完，微微一怔：自己不是一直想摆脱她么，事到如今却又这么关心...
玄犀照也陷入短暂的疑惑，随即道：“其实昨夜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来接尊上的护卫没料到楚兄也在，一时来不及收敛气息，将楚兄震晕了过去。我当时正好在场，便将楚兄送了回来。”
好多槽点...
楚青暂且接受了这个解释，略有放松：“原来如此，没事就好。不过还真没想到玄兄竟是朝廷的人，我还以为...”说着，楚青端起血参清露羹尝了一口，味道真的很不错。
玄犀照接着楚青的话，道：“以为我是江湖中人？哈哈哈，其实也没错，我是朝廷之人，亦是江湖中人，这两个地方从来都区别不大。”
话罢，玄犀照也为自己盛了一碗羹，细细品尝着。
楚青不再开口，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反倒是周围有不少人正窃窃私语，话题中心正是楚青与玄犀照。
“那位黑衣公子好英俊啊，潇洒不羁，阳刚帅气，好想认识他！”
“那名素袍少年也不错，温柔亲切，秀气怡人，好想调教...咳咳，认识他。”
“两个花痴，别想了...我看啊，他们已经是一对了！”
“有，有可能。”
“给...手帕，擦擦鼻血。”
没有在意周围这些小事，楚青放下空碗，用餐帕擦了擦嘴角，说道：“玄兄，我想习武，不知可有推荐的门派？”
玄犀照抬头笑道：“习武不一定要加入江湖门派，许多...”但看到楚青坚定的眼神，玄犀照话音一顿，轻轻叹息道：“好吧，既然楚兄坚持。”
蓦然，玄犀照面容一整，表情变得严肃：“推荐门派是小事，我直接帮楚兄引荐入门都没问题。可楚兄，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一入江湖岁月催，葬剑回头已无路。江湖中，只有常胜，或一死。”
对此一问，楚青沉默良久，最终幽幽开口：“准备...从来都不是自己的给得，当事情发生、潮流涌动，你不走也得走。”
玄犀照眉头一皱，却没有反驳，又问：“那楚兄习武的目的，或者说理由，是什么？”
目的、理由？有这种东西么...
死亡、穿越、降临、重生，一切的一切，自己有的选么？
楚青望向窗外，淡淡说道：“为了变强，强到能承受一切真相，强到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是么...”玄犀照深深看了楚青一眼，随后轻笑道。“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不过在给楚兄推荐门派前，我想再问楚兄一个问题，楚兄可知...什么是江湖？”
闻言，楚青思绪翻涌，脑海涌现出无数人对江湖的定义，可最终，他只单薄一句：“从不存在什么江湖，只是纠结在一起的人性罢了。”
玄犀照诧异望来，有些意外，随即点头道：“确实，江湖只是人性的集结，可即便如此，世人依旧对江湖有着各自的憧憬。但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的江湖实在是太小，太假。”
小？假？
楚青有些不解，只听玄犀照问道：“楚兄应该听说过‘步虚’，这个境界吧？”
“嗯...抱丹之上的境界。”武沐烟的话，楚青记得很清楚。
玄犀照轻轻点头，继续道：“步虚，意指脚踏虚空，也就是飞行，步虚期强者已经有了征战天空的资本。而步虚之上，还有通天、破碎二境。通天大能初掌空间，撕裂虚空瞬息千里。破碎半神，只顾其名便知其意，那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楚青满脸惊异，预料不及，这个世界的武力层次远超他的想象。又突然想到武沐烟，她的青烟渡不就能穿梭空间么，难道她是通天大能？
而耳侧，玄犀照的声音不停：“但在世人眼中，抱丹宗师已是凤毛麟角，步虚尊者更是武道巅峰，至于通天、破碎，他们恐怕连听都没听过。”
“这是为何？”顺着玄犀照的话语，楚青已有些许推测，却又不敢确定。
“为何...”
玄犀照转头望向窗外，望向那无垠青空，望向那还未升起的明月：“只因一道‘寒月藏神令’。”
“寒月藏神...月宫？”敢如此猖狂的势力，楚青只想到了传说中的月宫，或许现在的朝廷也有这个能力，但这不符合朝廷的做派。
而对于楚青知道并猜到月宫，玄犀照似乎并不意外，他淡然回应道：“没错，正是月宫。在百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月宫传人现世，并颁布了一道影响至今的法令，寒月藏神。从此步虚之上的强者销声匿迹，不再世间显现。”
楚青不由问道：“先不说那些强者是否愿意，朝廷难道不管么....就这么放任月宫为所欲为？”
玄犀照笑了笑，道：“当年的朝廷并没有能抗衡月宫的资本，何况这道‘寒月藏神令’对朝廷而言，并非都是坏处。即便如今朝廷壮大，也没必要为了此事再动干戈。”
闻言，楚青眸光闪烁：“确实，世人三观已固，若被颠覆，反而会造成时局动荡，对现在唐武国来说，得不偿失。而且真正站在江湖高处的人，从未被蒙住双眼。所以...”
想到此处，楚青冷冷一笑：“所以世人成了懵懂的牲口，直到屠刀挥落，才会发出仅有一声的惨叫。朝廷、月宫，一路货色。”
或许月宫是罪魁祸首，但毫无作为的朝廷却更加可恶，月宫画地为牢圈养世人，朝廷没有拯救自己人民，反而将牢笼妆点，令世人更加愚昧、更加沉沦。
“楚兄，你说你要变强，要得知一切的真相，那你一定要好好努力。只有你站到了足够的高度，才会发现如今的所见所闻，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玄天陛下，真的无愧众生。”
听到玄犀照的话，楚青笑了笑，道：“玄兄想说什么？”
玄犀照也轻笑：“只是想提醒楚兄，江湖水深，月亮捞不得。”
“谨记良言，可似乎...我还不是江湖中人。”楚青若有所指。
玄犀照咧嘴一笑，道：“楚兄莫急，我手头正好有两个门派引荐名额，一个门派名叫元屠宗，另一个叫浮幽剑派。”
楚青一愣，试探道：“两大天宗？”
玄犀照淡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