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二天,一个唇印引起的连锁反应!(1 / 2)
……上帝称穹苍为“天”。有晚上,有早晨,这是第二日。
——《圣经》
第二天
走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多。一进门,欧式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中间放着几个蜡烛,正好暗合我们结婚的年限。那已经在器皿中醒好的红酒,在粉色系灯光中,显得十分惹眼。
墙上挂着我们在结婚的照片,刘素雅一脸的幸福,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我身旁。我发现那时的自己,满脸的稚嫩,带着对生活的向往。
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我看着墙上的时钟,心中一阵烦躁,拉扯了下领带,疲惫躺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吞吐中,烟雾缭绕,氤氲环绕在自己面前,画面不断闪现,我仿佛又看到了刚才,哦对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昨天!跟着司徒京香,所看到的那张堆满皱纹的脸庞。
这是一座有些年代感的房屋,但是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四周被参天大树遮掩住,但是放眼望去,这硕大的安西城里,能维护好这片庄园,定然花费了很高的代价。
在这繁华的都市中,还能找到一块如此乐土,让我真的十分惊讶。在这寸土寸金的时代里,能有这么一块地皮,这人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这庄园内,昏暗的灯光下,映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司徒京香走在前面,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哪里转弯,在哪里向前,她都了然于心。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遂不及防下,我被吓了一跳。这是一个老佣人,他皱巴巴的脸颊上,仿佛被抽干了水分,带着恐怖片中才能看到的表情,几乎不用出声,都十分地吓人。
他耷拉着眼皮,乜斜着司徒京香,然后看了看我,转身向着前方引路,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对一切司空见惯。
看着周围的房子,还有这神秘的老佣人,顿时让我对这里的主人有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一座古典庄园,即便是窗户,也复古地用草纸糊了起来,窗户上还贴着窗花,在夜色中看去,透着一股诡异;那朱红色的墙壁上,显然经过不断的修复,逐渐已经失去了本来的原貌;房屋下的廊庑中,传来叮铃铃的声音,十分入耳。寻声望去,看到那翘起的房檐下,挂着一串风铃;在夜风中,发出清鸣的声音。
来到了房门前,从窗户上能看到里面的灯光,我暗自失神中,那老佣人停住了脚步,浑浊的眼睛盯着我。
他的眼神浑浊中,泛着暗光,在灯光下,让我心生寒意,不觉中退了一步。
“马叔,别吓着他。”司徒京香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关切。
我吸了口气,提起胸膛,似乎告诉她“我不怕”
老马眨了眨眼睛,伸出枯瘦地手指,敲了敲房门,这才发现,他的手指居然少了三根。失神中,他推开房门,一道暖色光芒透了出来。他退在一旁。
司徒京香看向我道,”进来吧。”
这房间很古朴,墙壁上挂满了条幅字帖,显然这主人十分钟爱墨宝。我一眼看到了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他鼻梁上架着老花镜,在书桌前提笔挥毫,可是他迟迟没有落笔,似乎纠结该在哪里开始才好。
书桌旁,站着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一看之下,我认出他,就是弘毅国际的现任董事长王弘毅。他同时也看到我后,眼神一敛,蹙眉向司徒京香问,“他怎么来了?”
司徒京香看都没有看王弘毅一眼,看来与传闻中二人是情侣的关系十分不符,至少司徒京香此时并没有理王弘毅,奇怪的是王弘毅也没有生气。从他此刻的样子判断,这眼前的老者,似乎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是我请小张过来的。”那老者突然笔尖落在了宣纸上,顿时行云流水,笔尖摩擦宣纸发出沙沙沙轻响,惊起一场风雨。突然,他气沉而下,深深一点,犹如拖着万斤巨石,艰难地收起了毫笔,放在笔架上,端详着跃然纸上的字迹,似乎很满意。
“请君入瓮。”
王弘毅忙递上手帕。那老者随手接过手帕揩了揩手,放在桌前,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端详了片刻道,”怎么站着,来,快请小张坐下。”
这是一张黄花梨几案,上面摆放了齐全的茶具,他坐了下来后,摆着手道,“都坐下来吧?不要太客气。”
司徒京香乖巧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和王弘毅对视了一眼,坐在了各自的椅子上。老者纯熟地泡了一壶茶,然后倒进了茶杯中,先拿起一杯,递给了我。
我随手接过,并没有当回事,一口喝了下去,顿时脸色大变,这茶十分苦涩,不由怒视着老者,以为他在调侃我。
老者微微一笑,接过我的茶杯,又倒了一杯递给我,脸上挂着微笑,”凡事不可用力过猛,不然会适得其反。”
我犹豫了下,接过来后,并没喝,放在了几案上。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老者,约莫六七十来岁,满头的银发,可是十分有精神,他右手沾着墨迹,满屋子字帖,显然对书法有着很高造诣;他那从容的微笑中,带着一股说出的高贵。
对这老者身世简直是个谜团,我搜肠刮肚中,也想不起在哪里有见过,甚至是新闻中都没有提及过他的只言片语,但是王弘毅和司徒京香对这老者的恭敬之情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那种泛泛之辈。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找你来?”老者微笑地看着我,”忘了介绍下,鄙人张九龄,和你同姓,五百年前说不定大家是一家呢?”
我确定,这张九龄从没有出现在别人的视野中,和他住的地方一样,就是一个谜团。我清了清嗓音,”张老找晚辈前来,不知有什么事情可以效劳?”
张九龄拿起茶杯,闻了闻,啜了一口,笑着向我道,”你觉得这茶怎么样?”
“我平常不喝茶的,对茶也不感兴趣。”我暗自奇怪,这张九龄费了这么大的劲,让司徒京香引诱我来这里,不会只是喝喝茶那么简单。但也不好太过冒昧,于是按着心中的疑惑。
张九龄笑道,“那就太可惜了,这茶可是我从深山中挖出来的野茶树,经过数年培育,然后由我亲自采摘,亲自炒茶,最后经过我泡制,才到了各位嘴边。”他似乎很得意,觉得这是自己干过最值得炫耀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盯着我道,“这说起来简单,实则其中的艰辛,绝不是一就而成的,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积累,缺一不可。其实世间所有的事情,到了一定程度,都是相通的。”他又举起茶杯,一口喝干,闭着眼睛回味着茶香。
“那太荣幸了,能品尝到张老的茶,我都很想亲自体会一番。”王弘毅这马屁拍得很是时候,不过落在我耳中,十分不屑。
张九龄并没有理王弘毅,而是看着我道,“这茶先苦后醇,好比人生,只有经过了苦熬,才能有醇香扑鼻?”
我厌烦地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23:00整,不由埋怨地瞅了一眼身旁的司徒京香,我深夜中放着自己的娇妻在家,却听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古董谈茶道,不由想离开。
张九龄看在眼中,笑道,“年轻人要有耐心,不然就得不偿失了。我最近几年很关注你的事迹,呵呵,算是十分有头脑的年轻人,但是你知道你这些年为什么不成功吗?就是你沉不住气,这可是兵家大忌。”他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让我恨不得海扁他一顿。
“张老,我本人很尊重你,但是我受司徒小姐邀约来此,就是想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离开。”我看着王弘毅不悦的脸色,以及一脸惊讶的司徒京香,我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今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
张九龄一呆,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相爱的话,每天都是纪念日。”
我有些不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太晚了,我要告辞了。”说着向外面走去。我觉得,这就是个闹剧。
那守在门口的老马也没有阻拦,反而带着我向着外面走去。出了这院子后,我上了车,愤怒向着家中而去。
房间内,王弘毅脸色难看,嘴角跳动着,“张老,你看要不要我整整这小子?”
张九龄瞪了王弘毅一眼,始终没有说话。王弘毅忙低下了头。张九龄站起来,缓缓来到了书桌前,随手拿起那副字,欣赏了片刻,突然慢慢将字撕成了两半,仍在了地上。
他拿起狼毫笔,蘸满了笔墨,在纸上飒飒写了几个字。王弘毅上前看了一眼,暗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嘴巴。
张九龄放下毛笔,弹了弹衣袖,转身向着内室走去。司徒京香凑了上来,看了一眼那幅字迹,嘀咕道,“时机不到?”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吸完一根烟,整理了下思绪,我起身脱下外套,随手扔进了衣篓中,慢慢走近了房间。
推开房间门后,不觉吸了口凉气,地上扔满了照片,全都是我和刘素雅的结婚照,顿时想到她一定是生气了。
我来到了床边,刘素雅蜷缩在鹅绒锦被中。我不由自责起来,于是凑近了她,轻声呼唤道,”素雅,素雅。”能闻到一股酒味,我猜测她喝了酒,
她脸色涨红,我伸手抚摸在她的额头上,发现并没有发烧,这才松了口气。
刘素雅眉头凝在一起,伸手甩开我的手臂,侧了侧身子,将身前的棉被拽了拽,缩进了锦被中——她不愿意理我。
“我今天真有点事情耽搁了,对不起,不如明天我们补上?怎么样?”能看到棉被中她耸动的身影,但始终没有把头露出来看我。
我慢慢起身,疲惫地捡起地上的相片,然后整理了下,放在了床前的柜子上,慢慢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不知怎么了,躺在沙发上,始终难以入眠。张九龄不断浮现在我眼前,甚至是那司徒京香的娇躯,不断盘绕在脑海中,如噩梦一般,挥之不去。这注定是一个疲惫的夜晚。
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揉了揉眼睛,一束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进来,眼睛被阳光刺得睁不开,这才知道已经天亮了,忙起身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助理谢雨婷打来的。
“怎么了?”我厌烦地接起电话。
“张总,不好了,和我们之前说好的几家供应商,今天都来说出现了问题,不能和我们合作了,史董已经到公司了,找过你三次了,你快来吧。”谢雨婷急切的声音,显得事态万分紧张起来。
“好,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暗暗咒骂,”肯定是那司徒京香在搞鬼。”想起了刘素雅,我慢慢推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她竟然不在,忙看了下客厅,那些菜肴已经收拾了起来,于是来到厨房,却发现刘素雅也不在厨房,想了想,猜测她可能是去上瑜伽课了。
忙从衣橱里拿了一件外套,向着公司奔来,刚进公司,就看到谢雨婷站在门口,一脸焦灼地望着外面,当看到我的时候,她急忙奔过来,向我喊道,”张总,史董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部门的人统统被骂了个遍,我都快吓死了,全部门现在都在等你。”
“王雷呢?我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王雷来主导处理事情吗?”
“王组长母亲病了,请假还没有回来。”
我伸手把外套递给了谢雨婷,这才想起王雷在医院,于是安慰道,”没事的,多大的风浪没有见过,我去看看。”其实自己心中也没有谱,但是谁让自己是总经理,只能硬着头皮顶住。
果然,一进办公室,看到所有人如坐针毡,都向我投来了不解的目光。沿着走廊望去,隐隐能看到最大的办公室内,史向阳正在拍着桌子骂策划的李明。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脑海中急速运转起来,慢慢敲了敲玻璃门,然后走了进去。史向阳气呼呼的将手中的资料摔在桌子上,向李明怒吼道,“今天给不出我合理的解释,明天就不用来了。。”
李明怯怯捡起资料走了出去。史向阳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我,目光深沉,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史董,昨晚21:30分时,我接到了建材商刘董电话,说不能按照合同供应我们建材了,您对此居然同意了?”我先下手为强,反问史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