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陡生变故(2 / 2)
“我们继续呀。”
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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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赶在最炎热的月份来临前放了假,又在热气稍微散去一点时开了学。崔祁将崔父给的enrollment reports(招生简章)夹在最近看的外文书里,带着书和路朝朝开学了。
路朝朝这学期的课表排的和上学期差不多,总的一个字就,忙,两个字,实验。连着专业课也路路续续开了很多。
崔祁也很忙,过了这个学期,明年就要面临毕业走向,毕业论文倒不是问题,考研也不是问题,带崔祁做项目的导师还有院长都有意将本校的保研名额给崔祁。
所以现在崔祁面临的问题是,在A大读硕士研究生也许再来个博士研究生,或者是去崔父介绍的海路威尔格大学进修,硕博连读。从专业层面和学位价值出发明显是国外进修更为广阔,但是国内多了一个路朝朝,价值的天平就不一样了。
崔祁现在还记得,得知李曼曼出国留学的那天,小姑娘伤心的脸都皱起来了,埋在自己怀里问自己。
“你也会出国吗。”
自己那时候怎么回答的呢。
哦,我不知道。其实是知道的,出国的几率很大。
崔祁暂时将这件事扔一边,反正最晚还有两年才需要面对。
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大三下的一天发生了一件难以预料的事,将崔祁推到了选择的风口浪尖。
是出国,还是必须出国。
事情的起因是肖一月的母亲,在农贸市场偏窄的一个出口被一辆疾驰的摩托撞飞,被送往医院抢救6个小时,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大大小小的因素加起来都间接加速了肖一月母亲生命的流逝,偏窄的通道,拥挤的人群,脏乱的市场,救护车开不进去,只能由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进来,据说接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心脏停跳的现象,进行了各种抢救,但终因肖母体质虚弱,多个器官早已开始衰竭等多种原因,抢救无效死亡。
肖一月接到的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半,路朝朝和崔祁一寝室难得有时间出来聚一聚吃饭,还是老地方,聚意楼。
路朝朝记得,那天,从来没有过激烈表情的肖一月,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表情极度的悲恸,在马原陆高手忙脚乱的安慰肖一月的时候,表情又瞬间归于平静,不发一言拿起外套往外走,路朝朝一摸自己脸颊,全是泪。
崔祁追出去拉住肖一月,皱着眉低沉道。
“你要去哪。”
肖一月压抑着颤抖着音。
“市一。”
崔祁松开肖一月的手。
“你别动,我开车送你。”
担心肖一月又跑走了,补一句。
“比你自己打车快。”
说着反头跑回包厢拿钥匙,肖一月动着好似生锈的脑子想,是很有道理,站着不动了,等崔祁。路朝朝他们也跟着跑出来,跟肖一月一起去了医院。
路朝朝不知道怎么安慰男生,眼巴巴焦急的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反头看肖一月一眼,马原坐在肖一月旁边,揽着肖一月不住的安慰,连平时最活跃的陆高也在一边焦急的鸦雀无声。
崔祁是知道肖一月家里的情况的,肖父在肖一月还小是时候因工地事故从高楼上坠下,各种保险加起来的赔偿一环一环交过来到肖母手上只有少的可怜的8万元,彼时肖一月读的还是当地的私立学校,肖母一咬牙多做了几份工供肖一月安好的读下去,但是身体却逐渐垮了下来,直到肖一月上了大学,是彻底做不动了。
肖一月说什么也不让肖母做下去,靠着自己的奖学金和肖母的低保过活。
肖一月想着等自己可以工作了,赚了钱,请一个保姆专门照顾肖母,享享清闲。
但这一切,都做不到了。
肖一月在太平间看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在想。
我现在还能干嘛呢?
崔祁他们退出了太平间在外面走廊等着,路朝朝有点难过,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不说话。
现在的肖一月最需要一个人呆着,路朝朝想。
突然马原站起来就冲进了太平间,力气大了,门吱嘎的响,几声反复,又归于平静,不久,里面就传来了压抑的哭声,然后爆发。
陆高憋不住了,深吸一口气跑到对面的窗口去偷偷抹眼泪,崔祁看了眼表,叫路朝朝坐着别动,走开了。
崔祁去结了出诊费和昂贵的急救费,烦躁的把回单揉皱扔进垃圾桶里,拨通了崔父的电话。
“我打算安排一个人去X市。”
坐在南阳崔氏总部办公室的崔父勾起一抹笑愉悦的敲了敲桌子道。
“好啊。”